她总会累，心总会死。

他无视她的痛苦，她又能如何呢？

雪芽忍着泪把人送到门口。

再转头，眼泪瞬间决堤，大颗大颗往下坠。

“她凤窈是千娇万宠，您不也同样娇贵，凭何她来了后就得什么都紧着她？这次也是，若不是我快一脚，她又要将医倌叫去了，您重症越来越严重了，若是得不到缓解，您得多难挨。”

“况且她成日里能吃能睡的，哪有什么不适，我看她分明就是故意的，一副要死要活的样子给谁看，不过就是想寻您不痛快。”

她心疼地抱着毯子想给月清芜盖上。

人还没上前，就听房门开合。

冷风灌入，带来了一道凉薄无情的冷笑。

“月清芜，你好大的胆子！你可知你闹这一出，让阿窈生生在屋里烧了半日？你非但不知悔改，竟还纵着这小畜生无法无天！”

月清芜心一坠。

回头就见祁渊满身清冷，面色阴沉。

雪芽被他一个眼神瞬间吓软了腿。

可想到月清芜遭受的不公，她又倔强地仰起头，毫不示弱地看着他。

“奴婢没错，雪芽只是替圣妃不公，自从窈夫人来了松灵山，殿下眼中可还有圣妃的存在？圣妃待殿下一片真心，殿下怎能这般薄情寡义——”

“放肆！”

雪芽话未完，便被祁渊一掌打飞，语气盛怒，“你是个什么东西，也敢在此随意置喙主子，看来也该给你些教训！”

月清芜身子一颤，忙低头求情。

“雪芽也是护主心切，是我管教无方，求殿下饶过她这次，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。”

祁渊怒气只增不减。

“依我看，你身边就是有了这些搬弄是非的人才让松灵山不得安宁，况且，以下犯上本就是大不敬，来人，将她拖下去，杖责直到她认错为止，行刑完，赶出松灵山！”

“不要！”

雪芽是月清芜当初救下的一只小雪兔。

自那之后，雪芽就跟在她身边，唯听命于她一人。

这么久以来，月清芜早将她视为了朋友。

月清芜站起身，想护在雪芽身前，手腕却被祁渊死死攥住。

“不要！我求你，日后我定会对她严加管教，好好照顾凤窈，若你还是不觉得解气，我愿意自请下堂，将圣妃的位置让给她，只求你放过雪芽！”

回应她的，却只有祁渊深不见底的眸。

雪芽还是被拖了下去。

她在屋里求，雪芽在外头喊，

字字句句，皆在为她不平。

月清芜嗓子都要求哑了，祁渊没有丝毫动容。

雪芽凄厉的哭喊声，震得她心头发颤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外头的声响戛然而止。

刺鼻的空气中飘散着浓烈的血腥味。

月清芜心头一空。

小说《月清芜》 试读结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