永嘉七年冬,姜家满门抄斩的圣旨是在子夜时分到的。
姜虞被一阵急促的拍门声惊醒时,窗外的雪正下得紧。
她匆忙披衣起身,还未及开门,房门已被粗暴地踹开。
两个身着玄色罩甲的东厂番子闯了进来,手中绣春刀寒光凛凛。
“奉旨查抄姜府!所有人即刻到前院**!”
姜虞被推搡着来到前院时,府中已是火光冲天。
她看见父亲被按跪在雪地里,素日里梳得一丝不苟的发髻散乱不堪,脸上带着她从未见过的颓唐。
母亲瘫坐在一旁,面如死灰。
“姜大人,这些密信上的笔迹,您可认得?”一个阴冷的声音从暗处传来。
姜虞循声望去,只见一个身着蟒袍的高瘦男子站在廊***影处,手中捏着一叠信笺。
月光照在他半边脸上,勾勒出他的轮廓,另一侧却完全隐没在黑暗中,看不真切。
父亲抬起头,竟点了点头:“是……是我的笔迹。”
姜虞浑身一颤。
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父亲通敌叛国?这怎么可能?
“爹!”她忍不住喊出声,却被一旁的番子一把按住肩膀。
父亲闻声转头,目光落在她身上时,眼中闪过一丝她看不懂的复杂情绪。“阿虞,爹对不起你……”
那蟒袍男子缓步走下台阶,靴底碾过积雪发出咯吱声响。
姜虞这才看清他的全貌
——约莫三十上下,面容娇好,一双凤眼狭长上挑,眸色却深不见底。他腰间悬着一块象牙腰牌,上面写着"提督"两个朱红小字。
“既然认罪,那便按旨行事”他声音不高,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,“男丁就地正法,女眷没入教坊司。”
话音刚落,姜虞就听见一声闷响。
转头看去,母亲已撞在了庭前的石柱上,鲜血顺着柱身缓缓流下,在雪地上洇开一片刺目的红。
“娘!”姜虞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想要扑过去,却被死死按住。
绣春刀出鞘的声音接连响起。
姜虞眼睁睁看着父亲、叔伯们一个个倒在血泊中。
雪越下越大,却掩不住那浓重的血腥气。
混乱中,不知是谁塞了一把匕首到她手里。“姜**,给自己个痛快吧”
一个年迈的嬷嬷低声说完,便被番子拖走了。
姜虞颤抖着握住匕首。
十六年的闺阁生活,何曾想过会以这种方式结束?
她看着满院尸首,又看向手中的匕首,忽然觉得这一切荒谬得可笑。
她咬了咬牙,闭上眼,匕首向颈间抹去。
就在锋刃即将触及肌肤的刹那,一股大力猛地扣住她的手腕。
“啊!”
姜虞吃痛松手,匕首当啷落地。
她睁开眼,正对上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。
提督不知何时已站在她面前,近得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香味。
他的手指冰凉,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腕骨。
“想死?”他声音轻得像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,“女眷没入教坊司,命可由不得你自作主张。”
姜虞被他气势震住,浑身发抖,一时竟忘了挣扎。
“带走”他松开手,转身时蟒袍下摆扫过地上的积雪,“关在诏狱外院,好生看管。”
姜虞被粗暴地拖起来时,听见他低声对身旁的千户说:“找个大夫看看,别让她死了。”
那千户明显愣了一下:“千岁,这……”
“怎么?”他侧过脸,冷淡回应,“本千岁的话,需要说第二遍?”
千户立刻噤声,低头称是。
姜虞被蒙上眼睛塞进马车。
马车在雪夜中疾驰,车轮碾过积雪的声音单调而沉闷。
姜虞缩在角落。
她不知道等待自己的是什么,只知道从今夜起,世上再无姜家大**姜虞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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