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老坐个公交不就回去了。”
“接你来城里享福还不乐意,老不死的天生没那享福命。”
他那些恶毒的话让我铭记于心。
现在,看着他拙劣的演技,我冷笑一声:
“你也回城吧,毕竟我这个老不死的天生没有享福命。”
王治愣了愣,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,眼眶红得可怕。
“妈,以前是我不对。”
“看在您孙子的份上,原谅我吧,”
他说完,就将站在一旁的儿子扯在我面前。
只见孙子王衡的脸上满是厌恶。
随后不情愿地跪在地上,不耐开口:
“奶奶,你就原谅我爸吧。”
我面无表情低下头。
他那不耐跪地,低三下四的模样,让我大吃一惊。
孙子?
我曾一度觉得自己是他孙子。
三年前,好心带他去公园玩。
未承想,这坏种将我推进公园的观赏湖里,自己若无其事走回家。
而当我被好心人带回去以后。
他竟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,夸张捂嘴:
“奶奶,你怎么这么不小心。”
我抬眼扫去。
寂静无声的病房里跪满了人,而陪伴我多年的外孙正红着眼睛躲在墙角。
视线掠过她后,我不耐烦地啧了一声。
“你们这是在干嘛?”
“我还没死呢?跪在地上咒我死啊。”
跪在地上的人,快速爬了起来。
他们面面相觑。
一个暗示一个先开口。
王治离病床最近,他抿了抿唇,语气奉承,眼里尽是贪婪:
“妈,医生说您最多还有两个月的寿命。”
“那…家里那个转心瓶,您…您想留给谁呢?”
2
原本刚刚清醒的脑子,瞬间被气得发晕。
我拿起手边的杯子,狠狠地摔在地上,随后破口大骂:
“滚,都给我滚。”
“哪里还有三个月的寿命,明天我就去死。”
“等会儿回去就把那破瓶子砸个粉碎。”
他们这哪是想给我养老送终。
明明是想将我逼死。
脑袋像是被万斤重的石头砸了一般,痛得我迟迟喘不上气。
屋里不像是站满了人。
更像是一群讨命鬼,吸血虫。
我狠狠剜了他们一眼,“滚啊,都站在这干什么?”
房间里的空气浑浊,让我心烦意乱。
屋里的人,默不作声,一丝不动地站在原地。
王治暗暗推了推身边的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