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否认，甚至没有一丝心虚愧疚。

何颜姿闭上眼睛，任由心脏狠狠跌入深不见底的深渊。

霍峻峰搂着韩靖云从她身旁擦肩而过，去了浴室，任由她留在原地。

两人***过后留下的气味飘散在空气中，何颜姿忽然恶心欲呕。

她擦干眼泪，穿好鞋袜，去办公室里坐着等霍峻峰。

两人走出休息室时，不仅霍峻峰回到霍氏总裁从容不迫的模样，韩靖云也从内到外换了一身干净的职业套装，恢复成精明干练、成熟优雅的女强人形象。

何颜姿已经不想问霍峻峰的总裁休息室里为什么会有韩靖云的衣服。

她红着眼睛，声音沙哑地说：“我要离婚。”

韩靖云扬眉一笑，眼神里透露出不屑和嘲弄：“何小姐，你今年二十二岁，不是两岁，还只会用这样哭闹的方式跟大人要糖吃吗？”

而霍峻峰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，跟何颜姿下雨天故意牵着他的手去踩地上水洼时的笑容没有区别。

“颜颜，别闹了。”

何颜姿的双眼被他的笑容刺痛，重复了一遍：“霍峻峰，我要跟你离婚。”

霍峻峰轻微的叹气：“离婚，然后呢？回港城跟你爸爸告状说我欺负你？”

何颜姿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里，她却丝毫不觉得痛。

她倔强地说：“不回港城，我靠自己一样可以活得很好。”

韩靖云嗤笑一声：“霍总，你慢慢哄小孩，我先走了。”

高跟鞋干脆利落的声音随着办公室门打开又关闭，彻底消失。

霍峻峰上前，像以往那样去摸何颜姿的头：“颜颜，不要闹了。你不回港城，跟我离了婚，失去我的保护，你怎么活？”

何颜姿忽然觉得，她从来没有看清过这个人。

她不想再争辩：“你违背誓言出轨，我一定要离婚。”

霍峻峰眼中闪过沉怒：“再说一次。”

何颜姿望着他的眼睛又重复了一遍。

霍峻峰怒极反笑：“我倒要看看你怎么靠自己。”

他大步走到办公桌后，从抽屉里拿出两份离婚协议书，走到何颜姿面前弯下腰，龙飞凤舞地签下自己的名字。

何颜姿也签下名字。

霍峻峰用内线电话叫来霍氏法务部门的律师，将签了字的离婚协议书交给他。

“拿去办理手续。”

律师见霍峻峰面沉如水，不敢多问，连忙应声拿着离婚协议走了。

霍峻峰弯下腰，微微俯视着何颜姿。

“离婚冷静期一个月，但是颜颜，签了字你就不再是谢太太。”

何颜姿心中一痛，她更加用力地掐着掌心逼迫自己清醒。

霍峻峰不容辩驳地说道：“这些年，我实在把你保护得太好了，不知天高地厚。走出象牙塔，你会明白失去谢太太的身份意味着什么。”

“颜颜，你该学着长大了。”

何颜姿死死咬着下唇，直到尝到了血腥味，才克制住没有发出质问。

他们口中的长大，难道就是接受爱人会背弃誓言，丈夫当着她当面出轨，还面不改色坦然接受吗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