万圣节的夜晚,城市被南瓜灯和鬼怪装扮点缀。苏清操控着电动轮椅,
穿行在“暗夜低语”特殊鬼屋的走廊里。这里是为残障人士专门设计的鬼屋。
视觉障碍者能通过特制音效和触感体验惊悚。听觉障碍者有强烈的视觉冲击和震动地板。
而像她这样的肢体障碍者,则有平坦宽阔的通道和精心设计的低视角惊吓。“清姐,
前面就是‘怨灵育婴室’了,据说里面的假人会自己动。”身旁,
一个拄着拐杖的阳光大男孩林洲小声提醒,他也是这个鬼屋的策划者之一。苏清笑了笑,
脸上画的鬼新娘妆容裂开一丝柔和。“不怕,我倒要看看,还有什么比人心更可怕。
”七年前,她从一段失败的婚姻里狼狈逃出。三年前,一场车祸夺去了她双腿的行走能力。
如今的苏清,早就在地狱里走过一遭,人间的小鬼,吓不到她。轮椅转过拐角,
一股浓重的血腥味(番茄酱味)和冰冷的干冰雾气扑面而来。育婴室里,
惨白的灯光忽明忽暗。几个残破的婴儿娃娃吊在天花板上,随着阴风摇晃。
一个穿着护士服的“鬼护士”猛地从摇篮后跳出来,发出凄厉的尖叫。
林洲配合地“啊”了一声。苏清却只是平静地看着,
甚至还对那个**的大学生演员点了点头。鬼护士愣了一下,
似乎在奇怪这个观众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。就在这时,育婴室的另一扇门被推开。
一群西装革履的男人走了进来,与这阴森的环境格格不入。为首的那个男人,身形挺拔,
面容英俊,只是眉宇间带着一丝挥之不去的疲惫和倨傲。他似乎只是来视察工作,
目光随意地在房间里扫了一圈。然后,他的视线凝固了。
直直地落在了那张坐在轮椅上的、化着鬼新娘妆的脸上。苏清的心脏,在那一刻,
漏跳了一拍。时间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。周围的鬼叫、阴风、摇晃的假人,
都成了模糊的背景板。她的世界里,只剩下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。陈言。她的前夫。
那个在她最爱他的时候,为了前途和家族,毫不犹豫抛弃了她的男人。七年了。
他看起来更加成熟稳重,身上的高定西装一丝褶皱都没有,
手腕上的百达翡丽在惨白的灯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。成功人士。人上人。
苏清的指甲深深掐进了掌心。她化了这么浓的妆,他怎么可能认出自己?一定是错觉。
她立刻转动轮椅,想要从另一个出口离开。“清姐?”林洲不解地看着她。“有点闷,
出去透透气。”苏清的声音很低,带着一丝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。然而,她刚转过身。
一个急促的脚步声就从背后追了上来。一只温热的大手,猛地按住了她的轮椅扶手,
阻止了她的去路。那个她午夜梦回时都会诅咒的声音,在她头顶响起,
带着极致的震惊和不敢置信。“苏清?”苏清的身体彻底僵住。她缓缓地,缓缓地抬起头。
对上了陈言那双写满风暴的眼睛。他的目光从她惨白的妆容滑下,
最终死死地钉在她身下的轮椅上。那眼神,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砸了一下。震惊,错愕,
然后是浓得化不开的……痛惜和愧疚。“你的腿……”他的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,
“苏清,你的腿怎么了?”苏清看着他,忽然笑了。那笑容在鬼新娘的妆容下,
显得诡异又凄美。“陈总。”她刻意用最疏离的称呼,“你认错人了。”说完,
她用力想推开他的手。但陈言的手像铁钳一样,纹丝不动。他身后的下属们都惊呆了,
不知道这位喜怒不形于色的总裁为什么会突然在一个鬼屋里,对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失态。
“我不会认错!”陈言的呼吸变得粗重,“你化成灰我都认得!”他的目光紧锁着她,
仿佛要将她整个人吞噬。“告诉我,到底发生了什么?!”“发生了什么?
”苏清重复着他的话,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冷。“陈总日理万机,
怎么有空关心一个陌生人的私事?”她抬起手,一根一根地,
用力掰开他紧扣在轮椅上的手指。她的指尖冰冷,触碰到他皮肤的瞬间,
陈言像是被烫到一般,浑身一颤。“苏清,你别这样。”他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哀求,
“我们……”“我们?”苏清打断他,眼神里满是嘲讽,“我和陈总七年前就没关系了,
您忘了吗?”“当初离婚协议上白纸黑字,断得干干净净。”“还是说,陈总年纪大了,
记性不好了?”每一句话,都像一把刀子,精准地捅在陈言心上。他脸色一白,
嘴唇翕动了几下,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。是啊,是他提的离婚。是他亲手签的字。
是他为了所谓的锦绣前程,把这个曾经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女人,推得远远的。“这位先生,
请你放开我朋友。”林洲终于反应过来,他一瘸一拐地上前,挡在苏清和陈言之间。
尽管他比陈言矮了半个头,气势也远没有那么盛气凌人,但他的眼神很坚定。
陈言的目光这才分给林洲一丝。他看到林洲拄着的拐杖,又看了看苏清的轮椅,
一种荒谬而扭曲的念头在他脑中闪过。他们……是一对?他们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?
这个念头让他胸口像被巨石压住,几乎喘不过气。“你是谁?”陈言的声音冷得掉渣。
“我是谁不重要,重要的是,清姐不想和你说话。”林洲毫不畏惧地回视他。清姐?
叫得如此亲密。陈言的拳头在身侧悄然握紧,手背上青筋暴起。他不管不顾,绕过林洲,
再次蹲下身,试图与苏清平视。“清清,我知道错了,你听我解释。”他放低了姿态,
声音里是前所未有的恐慌。“你告诉我,需要多少钱?最好的医生,最好的康复中心,
国外的也行!只要你说,我全都给你!”他以为,这和七年前一样。只要他拿出足够的利益,
就能摆平一切。然而,这话却成了压垮苏清的最后一根稻草。“钱?”苏清笑了,
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。“陈言,你是不是觉得,这个世界上的一切,都可以用钱来衡量?
”“七年前,你用一套房子和一笔钱打发我,买断我们的婚姻。”“七年后,
你又想用钱来弥补你的愧疚?”她死死地盯着他,一字一顿。“我告诉你,不可能。
”“我的腿,我的生活,我的一切,都和你陈大总裁没有半点关系!
”“收起你那可怜的、廉价的同情心,我不需要!”她的声音不大,却字字诛心。
陈言整个人都僵住了,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。他看着苏清眼中那浓烈的恨意,
才后知后觉地明白。有些东西,不是钱能买回来的。比如,她曾经看他时,那满眼的星光。
周围的下属们大气都不敢出,纷纷低下头,假装自己是背景板。就在这令人窒息的僵持中,
陈言口袋里的手机突兀地响了起来。刺耳的**划破了鬼屋的阴森。陈言下意识地皱眉,
但看到来电显示,还是划开了接听。他还没来得及说话,
电话那头就传来一个尖锐而高傲的女声,带着十足的不耐。“陈言!你死哪去了?
不是说好陪我来参加晚宴的吗?”“你知不知道,让白家和这么多媒体等了你多久?
你是不是又去看那个什么破鬼屋了?那种地方有什么好看的!”那声音极大,即使隔着电话,
苏清也听得一清二楚。白家……苏清的眼神黯了黯。是了,白家千金,白薇薇。
当初陈言的母亲最中意的儿媳人选,家世显赫,能为陈言的事业铺平道路。原来,
他最终还是选了那条最好走的路。陈言的脸色瞬间变得极其难看。他想立刻挂掉电话,
可苏清的眼神,让他动弹不得。那是一种混杂着“果然如此”的嘲讽和彻底死心的冰冷。
“陈总,你的未婚妻在等你了。”苏清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。“别让贵人久等,
我这种人,不配耽误你的时间。”说完,她不再看他一眼,转动轮椅,决绝地从他身边驶过。
这一次,陈言没有再拦。他只是僵硬地站在原地,听着轮椅滚轮压过地面的声音,
像是碾在他的心上。直到苏清和林洲的身影彻底消失在走廊尽头。他才缓缓抬起手,
对着电话那头,用一种冰冻三尺的语气说。“你在哪?
”电话那头的白薇薇似乎被他的语气吓到,愣了一下才娇声道:“在……在宴会厅门口啊。
”“站在那,别动。”陈言说完,直接挂断了电话。他转身,对着身后一群战战兢兢的下属。
“去找。”“把苏清这三年的所有资料,全部给我找出来。”“所有,一分一秒,都不能漏!
”他的声音里,是毁天灭地的风暴。离开鬼屋,
外面的冷空气让苏清混沌的大脑清醒了几分。万圣节的喧嚣还在继续,
街上满是奇装异服的年轻人。可苏清的心,却比这深秋的夜还要凉。“清姐,你没事吧?
”林洲担忧地看着她,“刚才那个人……”“一个无关紧要的人。”苏清打断他,
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,“走吧,送我回家。”林洲没再多问,只是默默地跟在她身边。
他感觉得到,苏清身上那层坚硬的壳,在刚才那一刻,裂开了一道缝。
回到那个老旧小区的楼下,苏清和林洲告别。“谢谢你,小洲。”“清姐,你别这么客气。
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。”林洲不放心地叮嘱。苏清点点头,
操控着轮椅独自上了那部狭窄而陈旧的电梯。电梯门合上的瞬间,她所有的坚强都垮了。
她靠在冰冷的铁皮上,大口大口地喘着气。白薇薇。她怎么会忘了这个名字。七年前,
陈言的母亲张兰不止一次地当着她的面,夸赞白薇薇有多优秀,有多配得上她儿子。“苏清,
你看看你,除了那张脸,还有什么?大学都没读完,家里又是那副光景,
你只会拖累我们陈言!”“人家薇薇呢,名牌大学硕士,父亲是上市公司董事,
这才是强强联合,你懂吗?”“你如果真的爱陈言,就该有点自知之明,主动离开他!
”那些刻薄的话语,至今还像针一样扎在耳边。那时,她天真地以为,只要陈言还爱她,
她就能撑下去。直到那天,陈言带着一身酒气回来,将一份离婚协议书扔在她面前。
“签字吧,苏清。”“妈说得对,我们不合适。”“这套房子归你,我再给你五百万。
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。”他全程没有看她一眼,语气冷静得像在谈一笔生意。
她所有的坚持和幻想,在那一刻,碎得彻彻底底。她没有要那套房子,也没有要那五百万。
她只带走了自己的行李,净身出户。她以为,她和陈言的世界,再也不会有交集。没想到,
七年后,会以这样难堪的方式重逢。电梯“叮”的一声到达六楼。苏清整理好情绪,
抹掉眼角不知何时渗出的湿意,推开家门。房间不大,但被她收拾得干净整洁。
这是她用自己这几年做设计赚的钱租下来的地方。是独属于她自己的、安全的港湾。可今天,
这个港湾似乎不再安全了。她刚进门,就敏锐地察觉到一丝不对劲。空气中,
飘着一股淡淡的、她极其熟悉的男士古龙水味。是陈言的味道。她心里一惊,
立刻警惕地环顾四周。客厅里空无一人。她操控轮椅,缓缓滑向卧室。卧室的门虚掩着。
突然,她的目光定格在床头柜上。那里,多了一个她从未见过的、包装精美的丝绒盒子。
她皱着眉靠近。打开盒子,里面静静地躺着一把钥匙,和一张银行卡。
钥匙是某高档小区的门禁卡和房门钥匙。苏-清一眼就认出,
那是本市最顶级的富人区“云顶天府”。当初她和陈言结婚时,曾开玩笑说,以后发达了,
就在那里买一套大平层。没想到……钥匙下面,压着一张字条。是陈言的字迹,龙飞凤舞,
一如他的人。“清清,这是云顶天府18栋顶楼的钥匙和你的新卡。密码是你的生日。
别住在这种地方了,我不放心。先好好休息,明天我再来看你。”没有道歉,没有解释。
还是那种高高在上的、施舍般的口吻。他凭什么觉得,她会接受?他凭什么,
能悄无声息地潜入她的家,留下这些东西?一股混杂着屈辱和愤怒的火焰,
在苏清胸中熊熊燃起。她抓起那个丝绒盒子,用尽全身力气,狠狠地朝门口砸去!“砰!
”盒子撞在门上,又弹落在地。钥匙和卡散落一地,发出清脆又刺耳的声响。
苏清剧烈地喘息着,胸口因为愤怒而上下起伏。她痛恨这种感觉。
这种自己的人生被别人肆意侵入、随意安排的感觉!就在这时,门外响起了一阵敲门声。笃,
笃,笃。不急不缓,带着一种势在必得的压迫感。苏清的心提到了嗓子眼。是陈言?
他还没走?她死死地盯着门口,没有出声。敲门声停了。几秒钟后,门把手被轻轻转动。门,
开了。门口站着的,不是去而复返的陈言。而是一个穿着华贵、妆容精致的女人。是白薇薇。
在她身后,还跟着两个保镖模样的大汉。白薇薇的目光在凌乱的房间里扫了一圈,
最后落在坐在轮椅上的苏清身上。她的眼神里,先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,
随即被浓浓的轻蔑和敌意所取代。“你就是苏清?”她踩着高跟鞋,一步步走进来,
居高临下地看着苏清。“果然是上不了台面的东西,把自己弄成这副鬼样子,还想缠着陈言?
”她抬脚,用昂贵的鞋尖,踢了踢地上的银行卡。“给你三千万,立刻从这个城市消失。
”“永远,别再出现在我们面前。”第4.章白薇薇的话,像淬了毒的冰锥。她以为,
用钱就能砸得苏清抬不起头。她以为,面对一个残废的前任,自己拥有绝对的优势。
但她低估了苏清。苏清只是静静地看着她,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深不见底的湖水。这副淡然,
反而让白薇薇感到一丝不安。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。“怎么?嫌少?”白薇薇冷笑一声,
从包里又拿出一张支票簿和一支金笔。“开个价吧。只要我给得起,
让你下半辈子当个富贵的残废,还是没问题的。”她的每一个字,都在强调“残废”这个词。
刻薄又恶毒。苏清终于有了反应。她抬起眼,看向白薇薇,缓缓开口。“白**。
”她的声音很轻,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。“如果我没记错,你和陈言,
现在只是订婚关系吧?”白薇薇脸色一滞。“那又怎样?”“还没结婚,
就一口一个‘我们’,以陈太太的身份自居,是不是太心急了点?
”苏清的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。“还是说,你很怕?
”“怕他心里还惦记着我这个前妻,所以才急吼吼地跑来,想用钱把我赶走?”“你!
”白薇薇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,瞬间炸毛了。“你***什么!一个瘸子,
我有什么好怕的!”“是吗?”苏清的目光落在白薇薇微微颤抖的手上,“那你抖什么?
”白薇薇被噎得说不出话,一张漂亮的脸蛋涨得通红。她没想到,这个坐在轮椅上的女人,
嘴巴竟然这么厉害。“你别得意!”白薇薇恼羞成怒,“陈言现在是我的未婚夫!
我们马上就要结婚了!他刚才在宴会上没接到我,就是因为来找你了吧?
”“他只是一时被你的惨状迷惑了,产生了点同情心而已!你不会真以为,
他还会对你有什么旧情吧?”“苏清,做人要有自知之明!”苏清闻言,非但没有生气,
反而笑了。“白**,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。”“从头到尾,都不是我缠着他。
”“是你的未婚夫,像块狗皮膏药一样,非要贴上来。”她指了指地上的钥匙和银行卡。
“看到了吗?这些,都是他硬塞给我的。”“如果你管不好自己的男人,可以把他拴起来。
跑到我这里来撒野,算什么本事?”“你……你这个**!”白薇薇彻底被激怒了,
扬起手就要一巴掌扇过来。苏清眼神一冷,早有防备地操控轮椅向后滑开。
白薇薇一巴掌挥空,因为用力过猛,身体一个踉跄,差点摔倒。样子狼狈至极。“你还敢躲!
”她气急败坏地对身后的保镖吼道:“你们两个是死人吗!给我抓住她!
今天我非要撕了她的嘴!”两个保镖对视一眼,立刻朝苏清逼近。苏清的心沉了下去。
她再厉害,也只是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弱女子,怎么可能敌得过两个壮汉。
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轮椅扶手,脑中飞速思考着对策。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。
“我看谁敢动她一下!”一声暴喝,如平地惊雷,在门口炸响。陈言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,
一张俊脸阴沉得能滴出水来。他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,眼神像刀子一样,
刮在两个保镖身上。那两个保镖瞬间像被点了穴,僵在原地,动也不敢动。白薇薇看到陈言,
先是一喜,随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,立刻委屈地哭诉起来。“阿言!你总算来了!你看看她,
她欺负我!”她指着苏清,颠倒黑白,“我好心好意来看她,想给她一笔钱,
让她过得好一点。可她不领情,还骂我,说我管不住你!”陈言没有理会她的哭诉。
他的目光,越过所有人,死死地锁在苏清身上。看到她衣衫完好,没有受伤,
他提着的心才稍稍放下。随即,一股滔天的怒火,席卷了他。他一步一步,走到白薇薇面前。
白薇薇还以为他是来为自己出头的,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。然而下一秒。“啪!
”一个清脆响亮的耳光,狠狠地甩在了白薇薇的脸上。整个房间,瞬间死寂。
所有人都惊呆了。白薇薇捂着自己迅速红肿起来的脸,难以置信地看着陈言。“阿言……你,
你打我?”陈言的眼神,比西伯利亚的寒流还要冷。“谁给你的胆子,跑到这里来撒野?
”他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压迫感。“谁准你,动我的人?”“我的人?
”白薇薇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捂着脸,眼泪混着屈辱一同落下。“陈言,你看清楚,
我才是你的未婚妻!她算什么东西?一个被你扔掉的破鞋,一个瘸子!
”她歇斯底里地尖叫着,彻底撕下了名媛的伪装。陈言的眼神更冷了。“从现在起,
你不是了。”他拿出手机,当着所有人的面,拨通了一个电话。“喂,白董吗?
”电话那头传来一个中年男人热情的声音:“是陈总啊,
这么晚了……”“我和白薇薇的婚约,取消。”陈言的声音不带一丝感情。
电话那头瞬间沉默了。“另外,我们两家合作的城南项目,明天我会让法务部过去,
商讨解约事宜。”“陈总!陈总!你这是什么意思?薇薇哪里惹到你了?
有话好好说……”陈言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,直接挂断了电话。雷厉风行,不留任何余地。
白薇薇彻底傻了。她没想到,陈言会为了一个苏清,做到这个地步。这不仅仅是取消婚约,
这是要和整个白家为敌!“陈言,你疯了!”她尖叫道,“为了这么一个残废,你值得吗!
”“值不值得,不是你说了算。”陈言看都没再看她一眼,径直走向那两个呆若木鸡的保镖。
“滚。”只一个字,两个壮汉如蒙大赦,连滚带爬地架起失魂落魄的白薇薇,
逃离了这个是非之地。房间里,终于只剩下苏清和陈言。还有一地的狼藉。陈言转过身,
看向苏清,眼中的滔天怒火褪去,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懊悔和心疼。“清清,对不起。
”他走上前,蹲下身,想要去捡散落在地上的钥匙和银行卡。“别碰!”苏清冷冷地开口。
陈言的手僵在半空。“这些东西,我嫌脏。”苏清的眼神,像在看一堆垃圾。陈言的心,
像是被针狠狠扎了一下。他知道,她说的是被白薇薇踩过,但听在他耳里,
更像是说这些东西来自于他,所以脏。他缓缓收回手,站起身,
高大的身影在苏清面前投下一片阴影。“我明天就换新的给你。”“我不需要。
”苏清毫不客气地回绝。她操控轮椅,想要绕过他。“清清。”陈言再次挡在她面前,
声音沙哑,“我知道,我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信。”“但我求你,给我一个机会,
一个补偿你的机会。”“补偿?”苏清抬眼看他,眼神里满是讥诮,“陈总想怎么补偿?
再给我一个亿?还是把整个陈氏集团送给我?”“只要你想要。”陈言几乎是脱口而出。
苏清愣住了。她看着陈言那张写满认真的脸,突然觉得无比荒谬。他以为,她还在乎这些吗?
她沉默了片刻,忽然道:“好啊。”陈言的眼中瞬间迸发出一丝光亮。“你想要什么?你说。
”苏清直视着他的眼睛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我想要我的腿。”“陈言,
你把我完好无损的双腿还给我,我们就两清。”陈言眼中的光,瞬间熄灭了。
他脸上的血色褪得一干二净,整个人像是被抽走了灵魂,只剩下一具空洞的躯壳。是啊。
他什么都能给。金钱,地位,权势。唯独她最想要的,他给不了。这比任何拒绝的话,
都更让他痛苦万分。看着他惨白的脸,苏清的心里没有一丝报复的**,
只有一片麻木的荒芜。“做不到,就滚。”她冷冷地丢下这句话,绕过他,径直回了卧室,
“砰”的一声关上了门。将那个失魂落魄的男人,和她不堪的过去,一同关在了门外。
卧室里,苏清背靠着门板,身体缓缓滑落。她抱住自己,浑身都在发抖。
她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坚强,可陈言的出现,还是轻易地搅乱了她好不容易才平静下来的生活。
门外,没有了动静。他走了吗?走了也好。苏清闭上眼,
想把脑子里那个男人的身影驱逐出去。不知过了多久,就在她以为一切都结束了的时候。
一阵轻微的、悉悉索索的声音,从门外传来。不是脚步声。像是什么东西在打扫。
苏清疑惑地皱起眉。她悄悄打开一条门缝,朝外看去。客厅里,
那个身价上亿、高高在上的陈大总裁,正无比笨拙地拿着扫帚和簸箕,一点一点地,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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